觀察：從昆明慘案想到「炎黃子孫」

三月一日在昆明火車站發生的屠殺事件震驚全中國。儘管殺手們的背景和事件的內幕還有待調查和公布，但從屠殺的地點、規模、手段和施加的對象來看，中國官方「恐怖襲擊」的初步定性是可以成立的。

兩天前在貴陽也發生了一起針對無辜公民的重大傷害案，一輛公交車被人為縱火，造成6人死亡35人受傷，嫌犯被抓獲，中國官方對它的定性是「公交縱火案」。

這兩起事件都選擇了公共設施，對象都是平民。貴陽縱火案是一個人幹的，昆明火車站的屠戮是十多個人合作的，前者一個人就造成了40多人的傷亡，按比例大大超過了後者。

不同定性

但是中國官方對它們的定性卻不同。前者沒有特定族群背景，容易讓人聯想到近年來眾多以公眾為對象的暴力事件，例如半年前造成47人死亡30多人受傷的廈門公交車縱火案。對於這類事件，官方一般都會強調是個人原因，頂多是報復社會，例如說廈門公交車縱火案嫌疑人就是對生活悲觀失望。

這是不是說，只要不是特定族群的成員，他們針對公眾的暴力犯罪，就可以不提政治動機和目的了呢？只要是漢人幹的，就可以盡量淡化其政治背景呢？而只要是「新疆人」幹的，儘管還沒有開始對被捕的嫌疑犯進行審訊，就可以用「恐怖襲擊」一錘定音呢？

我相信這並不是有誰要包庇漢人，而可能是如果承認漢人幹的這些事也是恐怖襲擊的話，人們會問「為什麼這個『和諧社會』社會內部會產生這麼多恐怖分子呢？」。這樣一個純粹土產的恐怖主義，又到哪裏去找一個「海外敵對勢力」來解釋其背景呢？

政治動機

但嚴格來說，「報復社會」可以算是個人政治恐怖主義，一種更難以防範的恐怖主義。

昆明的屠戮固然令人震驚，但冷靜下來仔細想一下，就上述的廈門和貴陽公交縱火案來說，後者在轟然一聲巨響中的殘忍和造成的危害絕不在昆明揮舞砍刀的殺手之下。廈門那個叫陳水總的漢人殺了47個同胞。倘若按照這個比例，昆明那十多個人「新疆人」不是會造成5、600人的死亡嗎？

儘管如此，半年不到，殺了47個人但據說沒有政治動機的廈門人陳水總的形像已經隨著濃煙的消散而在人們的記憶中漸漸湮滅；但是，十多個「新疆人」為了政治目的而揮舞砍刀殺戮29個人的瘋狂一幕將長遠定格。

政治就是這樣影響了對殺戮的記憶。

昆明的慘案發生在北京「兩會」開場之前，這個時機顯然不是巧合。每年的兩會，族群關係都是一個話題，但人們聽到的多半是團結融合之類 。昆明慘案顯然會給今年兩會此類議題投下濃重的陰影。

就即將召開的兩會與日益沉重的族群議題，我想起了一個整整進行了三十年的爭論。

炎黃子孫

1984年，政協六屆二次會議上，一個回族委員寫了一個提案，對當時開始流行的用「炎黃子孫」指代中華民族表示不同意見。他認為炎黃子孫只是漢族的祖先，少數民族各有自己神話和歷史傳說中的祖先，所以這個提法不利於民族團結。第二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就此事下發文件，說今後領導人講話和官方文件中最好用「中華民族」，但考慮到這個詞的統戰效應，尤其在海外華人中，所以其他人和其他場合還是可以使用這個稱呼。

十年後，由於一些少數族人大和政協代表再次對這個說法表示不滿，江澤民和李瑞環又強調不要用「炎黃子孫」，就用「中華兒女」或者「海內外中華兒女」。

90年代八屆人大的兩次會議上，貴州少數族代表數次提出不要再用「炎黃子孫」，並把這個問題提到憲法的高度，因為憲法規定了「中國各民族」的提法。中宣部發了正式文件肯定了這個議案。

但為廣大漢族人所喜聞樂見的「炎黃子孫」的愛國統戰效應絕不是這麼容易被放棄的。到了新世紀，2002年廣電總局發出關於通知，規定民族宗教宣傳的正確導向，其中只是說要「慎用『炎黃子孫』的概念」，並不是說不可以用。

大概是面對少數族的不斷要求，中央統戰部副部長朱維群去年在一篇很長的文章中有一處提到「龍的傳人」和「炎黃子孫」的說法不科學。朱就這一句話，卻引來很多漢人的反對。《環球時報》專門發表評論員文章，說這兩個說法對於愛國主義的「凝聚力」有很大作用，政府沒有必要太過敏感，為了遷就少數族的感情而禁止使用它們。

爭論了三十年的「炎黃子孫」問題，在昆明慘案的陰影下，今年兩會的代表中還會有人再提它嗎？

本文章不代表BBC的立場和觀點， 網友如要發表評論，請使用下表：

讀者反饋

中國人一方面譴責日本侵略過東亞，一方面嘲笑韓國說統治過東三省，笑看美國的911。

卻重來不反省自己侵略新疆、西藏的行為，並以大量的漢人移民，壓縮當地住民的生活空間。

那些要求不用炎黃子孫的少數民族，已經算是被中共所馴化的少數民族，忘記了原住民牧場 土地被侵略者掠奪的事實，而中國人在氣憤自己同胞被屠之時，大部分的反應是對原住民加倍的壓縮與攻擊，那就像美國的問題一樣，

恐怖攻擊不會停止，因為你們的國家正以優勢武力殘害對方的人民

<strong>人民, 世界</strong><br/>

什麼人說什麼話....，被美國洗腦的教授說反華言論不意外啊...!<strong>國人當自強, 台灣</strong><br/>

我也是大陸人 我是生活在少數民族地區的漢人 民族問題完全是由於政策造成的. 未署名

六四之後總是喜愛看CNN，相信他。就是這個CNN現在讓我認清美國就是個流氓，CNN就是謊話連篇。美國居然認為昆明的屠殺不是恐怖分子所為，同樣，我也認為911和波士頓爆炸不是恐怖分子所為，911和波士頓爆炸是少數族裔受到壓迫的反抗，是人權問題。CNN和美國政府就是臭流氓。<strong>中國知識分子, </strong><br/>

你是想火上澆油？挑撥離間？上面那個HK的難道你就不是中國人？被殖民的久了忘記自己姓什麼了是吧。看到不對的言論當然要說了。這明顯的挑撥離間。

<strong>K , china</strong><br/>

昆明慘案的發生就像國內有些煤老闆被民工用炸藥一起炸死一樣都是被逼得。<strong>gongmin, chian</strong><br/>

哀悼死者。哀悼世界媒體崩壞<strong>We couldnt change the rule, R.O.C</strong><br/>

<strong>未署名</strong><br/>

像現在很多「學者」一樣，本文作者坐在電腦前，憑空想像的給所有的事情做判斷、下定義。明明對實際情況不夠了解，資訊來源本就是片面不客觀的，又怎麼由此得出正確的看法和觀點?這樣不負責任的言論，有愧於「學者」的title。 如果真要了解真相，請到新疆走上街頭去隨機問問新疆當地老百姓們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是怎麼看待這群人的？作為從小到大在新疆長大的人，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不論維族、漢族，還是其他民族，絕大多數百姓對這些極端分子都是深惡痛絕的，贊同他們觀點的人，少之又少。支持他們行為的人，在一般百姓家中你幾乎找不到。當然你可以不信，繼續沉浸在你想像的世界中高談闊論吧。<strong>X.H, NL</strong><br/>

BBC 這個報道屬於純粹的污蔑！中國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有人民作為支撐！同是華夏子孫毫無偏見可談！中國有貧富差別！但絕對沒有種族歧視！<strong> </strong><br/>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對老弱婦孺動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堅決鏟除，不管背後黑手是誰，有多硬，堅決砍掉。否則怎麼對得起14億中國人。<strong>aaronu, </strong><br/>

按著作者的理論，美國波士頓爆炸案和911可以相提並論嗎？如果你真對中國的民族政策有懷疑，請你去中國的新疆去看一看！中國人面對外國人尚且喜歡稱呼老外，這一親切的稱呼，何況對自己國內不同的民族。<strong>SHerLock, China mainland</strong><br/>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東突的暴力襲擊必須回溯到清朝的新疆政策，當時為落實維吾爾族只隸屬於清王朝統治，而與漢族不是一個利益共同體的意識。清廷 不允許維吾爾社會作為一個純粹伊斯蘭社群「烏瑪」（Ummah，理論上所有跨國界的穆斯林同屬擁有共同歷史的烏瑪成員，而非西方人的民族國家意義的同一民 族。現代泛伊斯蘭主義者口中的烏瑪，正是指「共信者的聯邦」），使得維吾爾社會變成既不是「中華」也不是穆罕默德「烏瑪」的存在，進而構成東突厥獨立運動 的根本原因。<strong>Zeitgeist, </strong><br/>

如果昆明事件不是恐怖襲擊的話,那麼911就是只是交通事故了別雙重標準了!<strong>RAY CHOI, HK</strong><br/>

我也相信，這是一次有政治目的的，表達對執政黨不滿的恐怖襲擊。手段的殘忍程度可見對執政黨不滿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嫌疑犯應該嚴懲，當局應該深思。<strong>angus_hu, 中國上海</strong><br/>

可怕的是大家強烈譴責這恐怖行為的同時，中共對新疆少數民族的恐怖鎮壓卻被合理化.........<strong>未署名</strong><br/>

這樣弱智的垃圾文章BBC居然也刊發，無語。作者邏輯思維紊亂，語無倫次，可能中學都沒畢業吧，卻打出美國大學教授頭銜。有的是極強的自我表現欲，卻毫無人性，如此腦殘冷血地進行簡單乘法計算後，是想暗示這十來個殺人狂殺的人太少，不夠級別呢，還是想說自己在中國招搖撞騙、誤人子弟的難道大了呢，或是想說美國民主就是好，如此弱智也能混上個教授當？請BBC小編們為讀者用點心、把把關，不要再刊發如此侮辱讀者智商的文章了好不好？<strong>垃圾文章, US NewYork</strong><br/>

學歷史的怎能如此無知？你絕對是假學者。其實各國對'恐怖分子'的定義都是這樣的。在你們美國有哪家媒體把拿槍在學校搞兇殺的那些人定義為恐怖分子呢？9.11後美國和歐洲各國都出台了反恐怖法，估計俄羅斯中國都出了類似的法。可沒有一個國家的反恐怖法是適用於因對社會不滿而行兇的個人的。我可憐你工作的學校。<strong>Ying, Norway</strong><br/>

轉：直至民國時代，新疆漢人的比例極低。公認的看法是：截止1949年，新疆400萬人口中，維族約佔75%，而漢人在 5%左右。鮑大可《中國西部四十年》中的估算高一點，1948年時，漢人佔新疆總人口的6%。<strong>張先生, 中國大陸</strong><br/>

呼籲中國政府有效檢討族群策略，對於新疆與西藏本土族群採取和解政策。否則中國整體社會付出的成本過於龐大。政策錯誤，不應該由老百姓受苦受難承擔。<strong>Sophie Lin, </strong><br/>

」按照這個邏輯，9.11其實就是個交通事故「 說的好。作者偷換概念，居心不良。BBC預設「不代表本社立場」，其實選擇性播報，就是披露立場。是地球人都明白。<strong> 加拿大</strong><br/>

很好奇這個人是個怎樣的角色.研究歷史本沒有錯,在國際市場上上職業兜售自己一貫反對國家歷史的立場的人,是不是應該接受批判和唾棄。未署名

不懂，這篇文章是中文，不是寫給中國人看的麼？這麼違反起碼的人性，還嫌bbc在中國人中不夠臭？腦袋裏都裝的是草麼？<strong>jane, </strong><br/>

這樣的人怎麼混進美國大學當教授的？兩個簡單的例子：美國大學校園發生一個人槍殺那麼多人的事件，有沒有定義為恐怖事件？因為殺人者是白人？美國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有沒有定義為恐怖襲擊？因為肇事者是外裔？建議美國特拉華州立大學立即解聘這種毫無公正概念的歷史學教授。<strong>平民, 挪威</strong><br/>

請那些國內, 及自稱'中國人"的讀者, 又要看BBC, 又要罵BBC, 你們還是秈:人民日報"吧。為死者默哀。<strong>wk, HK</strong><br/>

先想~要想製造這場屠殺事件~對哪些人是有利的~他們的目的動亂嗎??先不說拿著2把長刀~就是拿文具用的美工刀刺一個跟你毫無相關的人都是需要極大的心理建設的~更別說是拿著刀砍死和你無冤無仇的人~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不能把過錯都推到一個少數民族身上~假如那些人的目的就是如此呢?是引起社會大眾對某些族群的仇視嗎?請大家仔細思考~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發起屠殺行動的。<strong> 香港</strong><br/>

這是中國的911，bbc面向中國的文章，不考慮中國民眾的感受，bbc的立場還不如世維會更有普世價值，更考慮國內各民族的感受，bbc還試圖在政治上做文章，讓人沮喪。未署名

無恥。只能說無恥。英國北愛爾蘭人殺英格蘭人的話。你們又怎麼定性呢。<strong>李宇春, 中國河南</strong><br/>

除了「冷血」二字，我再無話可說。<strong>aw, NL</strong><br/>

掛著羊頭賣狗肉

<strong>Zheng Yin, Sydney</strong><br/>

文章作者的言行令人作惡。把沒有政治動機的犯罪和有政治動機的恐怖攻擊混為一談，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按照這個邏輯，9.11其實就是個交通事故。<strong>Zheng Yin, Sydney</strong><br/>

請問美國將校園槍擊案定性為與911等同的恐怖襲擊了嗎？未署名

站著說話不腰疼。<strong>USDog, </strong><br/>

請不要在這個時候，賣弄所謂學術定義，在這裏挑撥好不？在中國版圖內的就是中國人，與是不是漢人無關。到現在這麼多條生命逝去的時候，還在用「漢人」、「新疆人」來故意混淆這個明顯的恐怖襲擊，你的用意何在？如果一定要強調「漢人」「新疆人」的話，新疆的漢人大多也是世世代代生活在那裏的，從中國漢代起，中國的各朝代中央政權就在那裏設置不同名稱的管理機構，維吾爾族只佔新疆人口的45%，難道新疆漢人就不是新疆人了嗎？說到「回族」，其實主要是指的宗教信仰，看看現在大多數回族生活在寧夏及周邊地區，那裏是黃河中上游地區，本來就是華夏文明的發祥地之一，不是炎黃子孫，又是什麼？<strong>Rleb, London</stro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