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紀錄片導演吳汰紝作品倫敦展映

  • 子川
  • BBC中文網記者
吳汰紝導演(中)與英國學界和觀眾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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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汰紝導演(中)與英國學界和觀眾交流

台灣獨立紀錄片導演吳汰紝的一系列電影正通過第三屆華語視像藝術節(China Visual Festival)在英國展映。

台灣紀錄片導演吳汰紝的作品《尋情歷險記》、《快不快樂四人行》、《再會吧1999》、《日落大夢》在倫敦展映,導演也來到倫敦與學術界以及觀眾展開交流、研討。

在接受BBC中文網記者子川專訪時,吳汰紝介紹,同公司的另一位導演在廣州結識了華語視像藝術節的策展人謝晶晶,就給對方寄了吳導演的作品。

倫敦大學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London)電影裴開瑞(Chris Berry)教授看到她的電影,非常喜歡。

裴開瑞教授向台灣文化部爭取到資助,邀請吳汰紝來到英國參與放映後的論壇。

反響積極

最近幾年,「英國台灣電影節」放映了一批台灣電影,但是基本都是劇情片,很少會看到紀錄片。

這次吳汰紝最近10年來的主要作品都在英國放映,就像個人回顧展,她非常高興,也非常榮幸。

吳導演說,電影放映後的問答環節,觀眾都很積極地提問,常常要延時。「觀眾認為我的作品很獨特,跟其它紀錄片非常不一樣」,她說。

她覺得, 語言、文化的差異沒有影響英國觀眾對她作品的理解,「從他們的問題中,我有很強烈的被理解的感覺,因為他們告訴我,電影令他們有什麼樣的思索」。

特別是《再會吧1999》和《日落大夢》這兩部片子放映之後,觀眾的提問令吳汰紝也有了一些新的思考。

新思考

10年前贏得台北電影節百萬首獎的短片《再會吧1999》講述吳導演對已逝母親的懷念,已經很久沒有放映過。《日落大夢》則是對導演父親晚年拼搏創新的真實紀錄。

「有觀眾問到為什麼這兩部電影的風格如此不同、跟母親關係是什麼樣的、跟父親的關係是什麼樣的,讓我萌生很多以前沒有過的想法」,她說。

吳汰紝的電影通常都比較個人化,她笑言自己「拍別人的故事時也會變得個人化」。

吳導演回憶,母親過世之後,在自己人生最低潮的時候結識了一位拍紀錄片的前輩,為他做執行製作。隨後她到台南藝術大學音像紀錄研究所深造,開始了自己的紀錄片生涯。

「因為這段經歷,所以對我來說,紀錄片是一種自我救贖的工具,我希望能夠通過這個工具更好地認識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她解釋。

由於接受過影像美學的訓練,吳導演能夠把這種強烈的目的性轉化為能夠被觀眾理解的影像語言。

《日落大夢》在記錄導演的父親研製健康調理機、推廣五行健康操的過程中,也使父女關係更加緊密。

英國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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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汰紝導演在BBC總部大樓接受專訪

英國電影業發達,也有一些非常優秀的紀錄片導演和作品。

吳汰紝對子川表示,她非常喜歡英國紀錄片電影學院派創始人約翰·格里爾遜(John Grierson)。

「這位紀錄片大師曾經表示,紀錄片不應該是鏡子,而是應該像錘子,是可以去改變社會的,他對我的影響非常大」,她說。

吳導演還對著名英國演員艾瑪·湯普遜(Emma Thompson)欣賞有加。

第二次來到英國的她,一直非常喜歡這裏的建築,因為「美得很驚奇」,「雖然比較古老,但是卻有新的感覺和年輕的氣氛」。

吳導演還很喜歡英式穿著:「英倫風有年輕的感覺,有點叛逆卻不失傳統的貴族氣息」。

同時,吳汰紝非常偏愛1990年代風行世界的英式搖滾樂,「我很喜歡綠洲(Oasis)、模糊(Blur)、山羊皮(Suede)等樂隊,因為這些音樂陪伴了我的年輕時代」。

走向世界

最近,台灣文化部長龍應台提出在英國開辦台灣書院的計劃,推廣台灣文化。那麼,作為紀錄片這種相對小眾的藝術類別,如何才能讓更多的人了解?

吳汰紝認為,自己的電影能夠在華語視像藝術節上放映就是很好的推廣。

「紀錄片是一種深度的溝通,影響很大,能夠使觀眾對當地的文化以及人們如何處理情感有更深刻的認識—人們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家庭是共通話題的同時,也有區域的差異性」,她說。

吳導演表示,她的電影基本上都是在探討這些話題,而這種交流機會讓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更了解彼此。

「如果能有更多的人看到這些片子,我相信會有很多人喜歡上台灣紀錄片;這次的影展尚未結束之際,就有比利時的一家電影節聯繫我,希望把我的一系列電影拿過去展映,這非常好」,她高興地說 。

吳汰紝認為,台灣紀錄片在宣傳上有所欠缺,如果能夠多去推廣自己的好作品,到海外放映,那麼會吸引很多的國際關注和支持。

吳導演感到,這次來到英國被當作貴賓來對待:「我覺得,英國電影學術界和觀眾是真的喜歡我的作品,非常令人欣慰」。

她說,台灣電影如果想要更好地發展,勢必要走國際化的路線,不管是劇情片還是紀錄片。